李旭龙是南梧二级公路藤县收费站仅有一名坚持作业了20年的收费员。（赵洋/摄）

  10月1日，南梧二级公路藤县收费站中止收费。47岁的收费员李旭龙看着收费栏杆被撤除，心境杂乱。

  李旭龙说：“干了二十年收费员，觉得收费亭如一面社会万象镜。不管当官的也好，平民百姓也好，每名司机都会在窗口前不经意间暴露赋性的一面。”

  1993年10月，自治区人民政府同意南梧二级公路藤县收费站建立，同年10月18日，收费站正式对过往车辆收取通行费，以归还南梧二级公路建造借款本息和投入交通基础设备的建造基金。

  彼时，27岁的李旭龙成为收费站第一批作业人员。当年岗亭是“薄铁皮+玻璃”，设备粗陋。面临交游的车流，铁皮小屋显得非常单薄。

  据藤县收费站1994年年终总结陈述，10月26日下午，一辆四川泸县客车油箱起火，焚毁岗亭。幸而收费员及时逃离，事情未形成人员伤亡。

  “收费站年终总结并不能记载下每一件事。”李旭龙回想，1995年8月的一天，他曾与逝世擦肩而过。

  清晨值勤时，一辆满载水泥管的卡车刹车失灵，撞向收费亭安全岛，还撞飞铁栏杆。铁栏杆洞穿李旭龙地点的收费亭。李旭龙说：“我当即趴在地上，铁管直接从我身上飞过，差点没命。”

  意外事故，冲卡、过往司机的冷脸、不解、乃至殴伤，这些竟与收费员的作业如影相随。李旭龙说：“部分车主法制观念淡漠，以为公路部分为了挣钱收取通行费，所以过站时能逃就逃、能闯就闯。

  1994年3月22日，有逃费司机殴伤收费员，致收费员住院8天。1996年2月16日，一辆中型拖拉机撞烂关卡后窜逃。次日该车又冲卡，截停后车上跳下5人，手持菜刀铁棍行凶。

  1997年7月，车牌号为桂J的班车经过富吉收费亭时，车主和司机强行要摆开栏杆通行，还殴伤收费员。后来城西派出所对两名捣乱者作出行政拘留15天的处分。

  据藤县收费站历年作业总结陈述数据显现：收费站收费环境并不如人们幻想的那么“安静”，当地恶势力人员捣乱、恫吓收费员、吐口水等事情时有发生，对收费员的精力和人身安全形成要挟。

  1994年，经过收费站的车流量近49万辆，2012年添加至266万辆。短短二十年，车流量激增五倍。面临日复一日繁琐的作业，收费员们承受着巨大的身体和精力压力。

  作业最忙时，每个班次的收费员要收取1500多辆车的通行费。作业久了，李旭龙会觉得：窗外的司机不同的表情，隐秘地表达着对公路收费的观点。

  李旭龙说，他已学会从每个司机的口气腔调，第一时间判别对方的身份，乃至是“心境指数”及“进犯指数”，并能安静面临每一个问题、投诉，乃至是吼怒。

  “大部分司机仍是通情达理的。”李旭龙表明，有时听到一声过往司机的问好或是亲热的笑脸，那一刻他会觉得声响和表情像是有温度一般，把自己种种的疲乏冤枉都吹得云消雾散。

  10月1日上午，南梧二级公路藤县收费站40多名作业人员留下一张合影，他们将脱离相守了二十年的收费站。

  公路上畅顺的车流，收费亭电子屏上的大字“收费期满，中止收费”，让李旭龙觉得，围绕着藤县收费站的种种对立、抵触，以及故事，终将湮灭在前史滚滚的车轮傍边。